【#追夢Ching】新聞主播到「超級Slasher」 黑月沙龍背後的溫柔故事
胡瀞詩(Ceci)曾於港台電視做節目記者以及電台新聞記者,也做過Viu TV和Now TV的記者及新聞、財經主播。現在的她是集課程導師、活動司儀和書店店長於一身的「超級Slasher」。
一直嚮往建立個人事業的她,毅然跳出「全職」這個框框,放棄穩定工作變回「自由身」;當她累積了一定實力過後,經營了三年之久的「黑月雜誌」更進一步發展成為一間集手沖咖啡和文化活動於一身的獨立書店。
🌑由零變有的意義
問起Ceci為何會生起開書店的念頭,除了實現兒時「退休後在小島開書店(但原來不用等到退休)」的夢想以外,Ceci還認為無論對於她自身還是對於整個香港業界而言,「由零變有的這件事都是很重要的」。這也是為什麼在近年不少書店倒閉的時候,「黑月沙龍」是唯二於2023年成立的全新書店。
🌑溫柔的月光
Ceci很喜愛作家韓麗珠,喜歡她總是很溫柔地寫黑暗的事。因此,在「黑月雜誌」的其中一個置頂貼文裏,便引用了其在《黑日》中的一段引文:「太陽之下有很多可怕的事。這些可怕的事像黑色的雨,一直從天空不斷落下來,雨傘是抵擋不住的,肉身也終究會被腐蝕融化掉」。
不過,書店最後會命名為「黑月」而非「黑日」?這是因為Ceci覺得月光比起日光更加柔和,亦更加適合自己。
月光在黑暗裏、特別是在燈火通明的城市裏,總是給人不太強烈、不太明顯的感覺。但是到了郊外或者一些很黑的地方時,它就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強烈存在。「無論你見到與否,它都始終照耀著大家」Ceci溫柔地說。
因此「黑月」這個名字背後的寓意是「就算環境如何,不論人生高與低,希望在人生低潮的時候都可以用月光照耀著大家」。
「溫柔」是在整個採訪過程中被屢屢提及起的詞。除了在講述書店名字被提及以外,Ceci亦坦言自己特別喜愛文學類書籍,大學和畢業時期尤其鍾情於日本文學。問及原因,是因為日本文學很「溫柔」。
所謂溫柔,大抵是太宰治那種荒謬、頹廢之中帶有的特別美學,也或許是宮澤賢治那可愛又治癒的文風。
🌑一人打理大小瑣事
Ceci提到,本來希望沙龍能夠每個月定期舉辦一至兩場活動,奈何日常需要一手包辦多門事業上的大小瑣事,尤其是為正職疲於奔命時,更是無瑕兼顧書店的日常業務。哪怕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多也好,在能力有限的情況下,也只能夠盡力去籌辦不同的工作坊。
她坦言,在營運沙龍半年過後,就深知書店不可能一直無限期地經營下去,並形容沙龍就像一個「有限期的project」,總是會有完結的一日。
於她而言,開書店只是因著興趣,但她本身並不靠書店賺錢,所幸開書店也不是太大的負擔。比起客人買書與否,她更在意的是客人能否在一個舒服、安靜的環境閱讀。
聰明的是,Ceci在經營書店同時,亦與咖啡店品牌SonneCAD合作,在地下賣手沖咖啡。客人通常會買完咖啡再上二樓閱讀,遇到想入手的書籍再回到樓下付款,因此Ceci並不需要日日駐守在店裏,亦不會困身於書店的日常營運之中,能夠花大部分時間在其他「賺錢」的工作上來「供養」書店。
🌑繁忙中的窩心小日常
雖然Ceci不會日日在書店,但偶爾回到書店的時候也會發現一些「小驚喜」,例如是客人寄來的明信片,甚至有對Ceci喜愛書籍類型頗為了解的客人,會偶爾特地留下一本書給她。
有時與客人就書本上的內容討論一番以後,客人在遇到相似類型的書時,也會拿到沙龍與Ceci分享。Ceci形容這些都是「有趣和窩心的交流」,並笑言:「明明我這裏是一個買書的地方,但為什麼大家都在送書給我。」
🌑對未來的期許
在紙質書本隱約成為「夕陽行業」的趨勢下,她認為整個行業的前景確實不太明朗,但卻沒有大家想像中的悲觀。「始終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沒有書店」。
或許就大環境而言,書店會更難達成更多目標,又或許行業的發展不會如昔日般蓬勃,但是「書店」這個概念並不會消失。「行內其他書店也很努力,舉辦了很多活動,做了很多的事」。
至於對自己的期許,她則表示希望能在書店完結的期限之內找到更多人幫忙。「始終自己一個人無法兼顧所有」。
對於平日文學分享會或者工作坊上的合作對象,基於「有地方就要利用」的準則,只要有時間的話,基本上是來者不拒,不論是頌缽、合作咖啡、新書發佈會和紋身工作坊等各個範疇的合作都很歡迎。「始終在香港要找一個地方合作並非易事,因此活動多元化,或者與文藝的關聯性沒有那麼高的活動都樂意合作」。
未來她希望舉辦多一些與文藝相關的工作坊,冀能藉藝術「治癒」參與者的心靈。「就算地方小小,書也不多」,亦不影響黑月沙龍出現的決心。同樣地,就算現在書店行業日漸式微,但於香港、於世界,依然有屬於它的一角。
可能它遠離煩囂的市區;它可能在不起眼的角落;它可能規模不大,但它會一直在某處默默地靜候著下一個客人。
文:@kwokyk_yu
編:@gomui173
圖:@blackmoon_sal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