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地藝術創作團隊「一舊飯團」名字由來有點即興,也有點隨便。只是在一次義演中團隊需要一個名字,剛好朋友中有一位長期處於遊魂狀態,但又沒有甚記自己正在做什麼,就像「一舊飯」一樣。
想著「平凡的幾舊飯團也有力量去幫助別人、去發夢」,「一舊飯團」便油然而生。於。作為其中「一舊飯」的林珍真表示,這個有趣的名字經常提醒著自己那天是如何開始這段旅程,當天的自己也不過像「一舊飯」一樣,只是想讓朋友開心,便開展了自己的第一套作品。
🍙「不只是話劇團!」
林珍真認為藝術有很多種呈現的形式,當中有著無窮的可能性,正如當初的獨腳戲一樣,只因「直覺要做一件特別的事」,在沒有特別的想法下隨心創作出來。
後來因著朋友的失戀,她為了鼓勵好友又再創作出一齣以「快樂」為主題的短劇,與朋友們一起度過情人節。不曾料到活動結束過後居然收到「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情人節」的反饋,這令她覺得這件事很有意義,於是翌年的情人節「加碼」創作出兩小時版本的劇目。
🍙「不要框死自己」
「一舊飯團」創作的項目基本上都是看當下的她想要嘗試些什麼,又或者當中的意義是什麼。「我是一個『 著重意義多於計劃』 的人,認為生活全然被定義是一件很沉悶的事,因此我不願意『框死』自己,亦從來不會刻意去定義自己的作品是什麼,因為我心目中的創作,就是不論形式的創作!」
在創作劇本時,她不會刻意地構思一些特別誇張的情節,而是主要是從身邊人或自身的感受與經歷去出發,故事的內容都很生活化、很平凡可能,但在平凡之下,往往隱藏著不同人的處世哲學與生活智慧。
她的劇目都是在回應當下發生的事情,作品的獨特性相當強,主要視乎自己和成員當時所面對的處境,並從中捕捉某些情感和看法。「 弊端是劇目的重演性不高,隨著環境的轉變,有些情感與共鳴只能在當刻展現,錯過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。」
劇團的群戲還有一個特點,就是劇本是由演員們共同創作的。起初的劇本只有一個大概的脈絡,但隨著彩排時的碰撞與交談,劇本的最終模樣才會被確立。
常規的排戲方式固然有自己的樂趣,但林珍真顯然更享受這種創作模式。「在這樣的表演當中,往往能夠展示出演員的自身想法,大家都有自己想表達的內容。」
有時候,除了觀眾與演員的對話,在作品當中也能見到演員與角色之間的對話。林憶述,《她們的安妮日記》創作時期正值疫情和社會動盪之時,當時不單是自己,整個團隊都有著很多的情感想要表達。雖然多次想過放棄,但她認為團隊需要一個「出口」,而劇中的「安妮」正好能夠與當刻的她們對話。這同樣是一個很好的起點,能夠藉著角色之口,去排解當時難以直述的情感。
🍙角色是一面模糊的鏡子
林珍真坦言,「自己的人生並沒有什麼大起大跌,過得頗為安穩」。當初創作有關遺憾的劇目時,曾經收到觀眾的反映,認為劇中角色比起自己「也不是很可憐」,更讓她提醒自己,在人生經驗方面,身邊很多人都有著更為複雜和崎嶇的經歷。
在了解不同角色的經歷時,就好像從她們的角度活出一次她們的人生。在演繹抱有遺憾的角色們時,她表示:「我在成為她們的那幾天都已經感到很疲倦了,但這卻是她們的人生,每天都在繼續這樣的生活,每一次演繹的途中,我都會思考自己處於那個情境下,又會如何去看待人生。」
「在你扮演的角色當中永遠有一部分的自己」,林是這樣相信的。
因此,每次在演繹角色的時候,她都會去尋找那部分的自己。「人從來都不是單調的,他們往往都是由很多事情拼湊出來的。在角色當中,存在著你從來沒有發現過的自己。」
於她而言,角色的演繹能夠拓展自己潛在的性格或觀點;透過角色,新的視點總會出現。角色是一面未必清楚的鏡子,但只要站在鏡子前,所有過往被隱藏、被忽視的部分就會浮現,會發現「原來我身上也有這樣的部分」。
🍙「空空的自己」
台上的林珍真總是很「空」,因為她要先倒空自己才能夠有位置去接受角色。她在演戲時很少設計固定的表演,比起設計,她更傾向於了解角色大概的性格以後,再在台上呈現出來。「在上台以前,我會欣然接受踏出去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;在上台過後,台上無論發生甚麼,我都會將決定權交給角色。」
藝術性和大眾化相互角力,在很長的時間一直拉扯著她,一句「到底想成為guru還是artist」成為久久地困著她的問題。,但林珍真不願意割捨任何一種身分,她在創作的旅途中,一直尋找兩者之間的平衡,尋找「只有林珍真才能做到的風格」。
她認為,每個人在藝術世界裏都有自己的位置,不必一味追求極致的藝術性,相較之下,她更願意創作一些面向大眾的作品,但同時留有「可接受程度的抽象與難度」,這就是她所尋求的、屬於自己的位置。
文:@kwokyk_yu
編:@gomui173
圖:@riceballersh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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